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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”。這是古時中原人對蜀道行路難的至理名言。如果是深入到黔關,那行路之難就更難上九重天了。
解放前,在我們這個地方基本上是沒有公路的。人們出門遠行,或是外地人到我們這裡來,主要有選擇兩種方式。一種是徒步爬涉,另一種就是我坐船。在沒有河道的地方,主要還是靠雙腳走路,上坡下坎,攀山越嶺,或十天或半月,甚至一兩個月,才能到達。有了河道,人們就會選擇坐船了。順水自然快捷一些,逆水時卻也夠漫長的。只要腳少了磨難,也就不計較那麼許多了。不過坐船的人還伴著稍大的風險,但對於那些懶於步行害怕辛苦的人來說,這點風險也當然理所地可以承受。
我現在的家在黔渝交界的烏江縣城沿河。我跟父親都在烏江的輪船上工作了很多年。父親的老家在烏江中游的思南農村。從地圖上看,兩地之間相隔很近,走水路加公路僅一百五十公里,單走公路不到二百公里。不過,就這點路程來說,在三十多年前和現在比起來,那差別還是很大的。雖說三十年前這裡就有了輪船和汽車,但是,以前的交通工具和道路條件相對落後。我們走水路加公路的途徑是先搭乘貨船,從沿河到思南是沒有客船的,一百零五公里的水路,貨船一天不能駛達。要是遇上洪水或者機器在途中出了毛病,船往往要三四天才能到達。然而,就是坐貨船的機會也不是每天都有的。有時候一個月裡有過三五次,有時候整月都沒有貨船往上走。我們抵達思南後,往往還要在思南城裡住上一夜。那時候,從城裡開往老家方向的客車只有一個班次——每天早晨七點。那時客車的數量少,我們時常得乘坐老式的解放牌貨車。車廂裡所有的旅客都站著,手扶住銹跡斑斑的貨廂欄杆,腳站立在還沒來得及沖洗的沾滿煤塵的廂板上。貨車的頂篷三面都封得死死的,只有車頭前面留出一個窗孔。先上車的人把窗孔堵住了,偶爾從縫隙中透過來的風,都帶有一股難聞的酸腐味。這樣的旅途根本看不到沿途鄉村的美麗的景色,站立在後面的人常常悶得噁心嘔吐。直接走公路的話,也必須在途中換乘和住宿兩天,到第三天中午才能到老家。那時侯兩地之間根本沒有直達的班車,就是相鄰兩縣之間也都只是上午安排一趟班車。所以,父親離船上岸以後,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回過老家了。
現在不同了。雖說從沿河到思南的航道沒有什麼變化,從沿河到思南的客船基本沒有開通,大的貨船也因為公路的改善和渝懷鐵路的開通幾乎不走這段航道了。但是,我們從另一方面卻看到了環境的不斷改善,看到了日新月異。現在,我們的選擇多了。從沿河到思南,如果你很有錢,你可以花上幾百塊錢包一輛的士或自己開一輛小車出行。如果你經濟稍有困難,你可以選擇坐客車,雖然仍沒有直達,但時間大大的縮短了。我早上從沿河出發,花二三小時到印江,到印江後不用等一個小時,就可以坐到從印江發往思南的客車,這段路程只需一個多小時。而從思南到各鄉鎮的客車,在下午三四點鐘都有車發往的。到了鄉鎮,以前要步行兩三小時的小路,而現在村村寨寨通了公路,隨處可以找一台兩輪或三輪的摩托車搭載。等到達老家的村寨時,我的親戚們都還沒有準備燒晚上的夜飯呢。如果我會駕駛摩托車,我可以一早趕到老家去吃午餐,再返回自己家來吃夜飯。
想一想,這出門的變化真的很快。單從這一個方面來比較一下,你就會為三十年前和現在的差別感到吃驚;如果你把社會發展的多個方面找出來比較一下,你就會覺得這個社會的變化速度真讓人眼花繚亂。
就拿出門打工來說。以前從沿河到廣州,先要一早乘坐從沿河至懷化的客車,在公路上顛簸十來小時,然後夜宿懷化,於第二天上午八點乘坐懷化至廣州的火車,要第三天上午十點多鐘才能抵達。而現在,渝懷鐵路的開通,火車的不斷提速,時間就變短了許多。如果我們選擇中午兩三點鐘從沿河發出的客車,經過三小時左右就到了秀山火車站,再乘坐傍晚六點四十分開往廣州的火車,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十七分就抵達了。時間從原來的兩天多一下子縮短到了現在用不了一天。
這是多麼巨大的發展演變啊。它體現了我們國家改革開放三十年來的豐碩成果。中國的發展,用一句時髦的話來概括,就是正在縮短與世界發達國家的距離,努力追趕和構建和諧的地球村。視訊美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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