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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尊敬,最親愛的母親,您在他鄉還好嗎?
孤寒的月光下,我趴在您經常愛坐的庭院的那個石凳上給您寫信。春風格外蕭索的緊,昨天,竟莫名的落了一場大雪,雪花兒是六瓣的,像頑皮的小孩子,淘氣的一頭撲在大地母親的懷裡,我似乎還聽到了她們咯咯的笑聲,我想,她們一定是溫暖而又舒適的了。母親,您那裡可曾落雪了麼?是漫天鋪張似地像披了被子那種的麼?還是稀稀疏疏似古怪精靈的那種?那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。
此刻,北國的桃花已經爛漫,香氣早已迫不及待地瀰漫開來,成群的蜜蜂唱著春的贊曲,匆匆地趕來了,全都像一個個出生的嬰兒,圍在花朵的周圍,盡情吸吮著甜蜜的乳汁,爭著搶著,笑著鬧著,惹得花枝亂顫。然而,我卻沒有看見蝶子,粉色的那種,我記得去年可是有的,一大幫一大幫的。我昨天就去看花了,春雪壓的花兒直不起腰,急促的喘氣,雪花卻兀自不理,蜷縮著做著春天的夢。記得八年之久,母親,您帶著我,在樹下嗅花香,採摘一種叫“灰悄悄”的野菜,您還給我講,她的名字雖然不好聽,可是她卻很好吃,她經常躲在不被人注意的地方,您讓我學習她謙虛的品格。現在,“灰悄悄”滿地都是,灰溜溜的,長的老高了。蘋果樹旁,您親手栽的那一溜怪頭怪腦的洋蔥,嫩的發綠,其中有一個還長了個大包,很像被蜜蜂親了一下。您可曾記得您大大前年種的那株雞冠花嗎?現在也都突出新綠了,我前些天還給她喝了些水,他許是渴了,蔫著腦袋,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。呵,母親,從前的您可不都是這麼的愛護我麼?我寧靜的心緒不靜了。
母親,您那兒的春天可來得早麼?可曾收到春天的什麼訊息沒有?我猜想,那兒的花兒現在應該早競放了吧?可有深黃的臘梅花麼?報春花抑或素馨花呢?有了這些花,可有調皮搗蛋的大蝴蝶來觀光麼?我在院子裡栽了一盆紫色的康乃馨,早上就有一隻肥胖的大螞蚱趕著來湊熱鬧了,還趁東風不注意偷偷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,我想康乃馨開花後,必定是奼紫而又嫣紅的了。
母親,窗外的月光升起來了,是微醺醺,暈乎乎的樣子,似乎喝醉了酒。記得從前在五六月的時候,您每每的勞作回來,便都要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望月,給我講月中的神話故事,您給我講的什麼“吳剛伐樹”,我是記不起來了,腦子裡沒有了印象。您還說過,月亮裡有個廣寒宮,立面住著嫦娥,這可是真的麼?我抬眼望去,卻見影影忽忽的似有個人影,我想嫦娥定是寂寞的,母親,您說她可不曾孤單麼?
啊,母親,您是月亮,遠在千里之外的您,可為我撐起一片晴空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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